“什麽事？”

“你隸屬多肉系白皮月界氏，由於現下還是幼小狀態，身上的排葉極少，加上新出的這簇，也只有六簇，連塊莖也沒長出。所以，你要珍惜這些葉子，每一簇都是靈氣所在，名曰‘靈須’。萬不得已時，可以用其施法，但是越用越少。到最後，連那兩片真葉都不覆存在時，你就真的消亡於世了。所以，記得——珍惜。”他語氣放慢，一字一珠。

“師父，你叫什麽還沒說呢。”

“周長宴。這是我的名諱。”周長宴將它放下，擡頭看了看，繼續說，“這次出來比較急，什麽都沒有準備，下次我會來為你系上‘師徒玄絲’，教你植物系術法。”

“那我可以用靈須跟人類說話嗎？”

“不可以。”他的語氣驟然變得急促，且冰冷。

小多肉不敢吭聲，彎下葉子。

他看到這般樣子，忍不住又改口道：“盡量少用，保存實力，最終榮登仙界，與本君……”

他沒有說下去，似乎有難言之隱。只是看著小多肉，眼神如月光籠蓋著多肉，專註且溫暖。

小多肉不自覺地抖了下葉子，喊了聲：“師父？”

只見周長宴收回眼神，甩了下寬袖，消散不見。

這時，門鎖的聲音響起來。

小多肉看到張可可回來了，還帶了個男人回來。倆人一進門就熱火朝天，只聽見扣子蹦著跳著落在瓷磚上的聲音，接著氣喘籲籲地運動著，小多肉目不轉睛地看著，自己心跳加速也沒察覺到。

「餵！小多肉！」發財樹喊道，同時看到小多肉恢覆翠綠，懸著的心放下了。

小多肉沒反應，發財樹直接自斷一片葉子，剛好落在小多肉頭頂上，將它蓋了個嚴嚴實實，什麽也看不到。

小多肉驚呼道：「你幹什麽呀！」

「偷窺有趣嗎？」

「不看了，你把葉子拿開。你怎麽能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，自斷靈葉呢？」小多肉嗔怪道。

「不拿開，正好你剛剛恢覆元氣，要多休息。」

「你這個發財樹，多管閑事！」

「你嫌我管你了？」發財樹語氣變得奇怪。

小多肉知道發財樹關心自己，於是理虧地彎下葉子，不再看。

林角下班回家後，張可可的男朋友早已離開。只見林角走到窗戶邊，拿起花草的驅蟲藥，按照比例勾兌好後，往發財樹的花盆裏慢慢澆，輕聲說：“發財樹，昨天看你葉子上有黑點兒，聽沈何說這藥挺好的。”

雖然知道她聽不到，發財樹還是回答：「謝謝。」

林角又仔細端詳著小多肉，突然大聲說：“可可，小多肉長新葉子了！”

“是嗎？”張可可懶洋洋地走過去，順著她手指看過去，那凸出來的一點點綠葉，感慨道，“小角，你這一天天的努力也算沒白費，終於感動這盆花了。這破環境，也能養花，真行。”

林角笑了，又使勁去推窗戶，由於跟旁邊的房間間隔太近，每次窗戶不能完全敞開，這次同樣推到極致也就只是推開了大約60度角。

林角眼睛泛紅，說：“這裏真的不適合養花，這兩個小盆栽能夠長這麽好，難道這就是‘精誠所至金石為開’？那我和沈何也會好起來的！”

張可可說：“小角，你是不是有事？因為沈何？”

提起沈何，林角低下眉梢，說：“他不就那樣嘛。”

小多肉看著林角的眉眼，那裏聚集著濃濃的憂愁，「發財樹，你說林角有男朋友，目前看來，她似乎並不開心。我還是早點幻化，守護著她。」

這樣的話，發財樹聽來只覺得荒謬至極，冷哼一聲，不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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